本座热情洋溢地领着萧远去方天生的房间,绞尽脑汁的讨好他。施主您要喝茶么?不用?那小僧给你铺床!甚么?你自己来?那小僧给你打下手?不成?您奔波了一日,小僧给您捶个腿总成罢!不好?让本座抱个大腿会死啊!
好不容易两个人歇下来了,我沾了点水在桌上写道:“施主哪里人?”
萧远道:“在下贵阳人士。”
我心说贵阳好呐,正义教也在贵阳,你救了本座出去,本座请你上正义教作客!
萧远跟我扯了几句,就讨了文房四宝跟一本《金刚经》开始抄写经文。我无所事事地坐在他对面,写道:“听说施主是为令弟祈福,施主的弟弟不在身边么?”
萧远抬头望了我一眼,埋头继续抄写经文,待桌上的字迹干了,他还是无动于衷。
这个萧远沉默寡言的,实在不好勾搭……
这个事实令我十分忧伤。
我无所事事地取了一张纸,用手指沾了墨开始涂涂画画,险些睡了过去。两个时辰后,他终于抄完了一遍经文,我一把拉住他写道:“施主,陪小僧说说话罢。”
萧远淡漠地望了我一眼,道:“小师傅身为灵音寺的弟子,性情却十分急躁,还需多加磨练才是。”
磨练你毛线,本座又不是自愿出家的!
我写道:“施主写这些经文,是为了给自己的弟弟祈福?”
萧远颔首,道:“在下与舍弟分离八年,不知他如今是否安好,心中揣揣难安,再过六日就是他的生辰,在下想为他积一些功德。”
我写道:“令弟能有施主这样一位兄长,实在是前生修来的福气。”
萧远自嘲地笑道:“甚么福气不福气,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牵扯出的孽缘。”
我心里十分不解,大抵是因为他弟弟十分调皮,所以他才有此言罢?既然肯他说话,我自然是死命套近乎的。“佛语有云,前世千百次的回眸,才能换来今生的一个擦肩,施主千辛万苦的寻找令弟,施主一定十分喜欢他。”
萧远摇头,道:“喜欢还是不喜欢也说不上来,只是从前天天在一起还不觉得,分别后总时不时的想起他,连自己都想不通这是为甚么。”
我写道:“血浓于水,施主多年不见令弟,心中牵挂也是情有可原,不知施主为何会与令弟分离呢?”
萧远道:“家里发生一些变故,在下便与他分离了。”
我故作伤痛地写了一句“阿弥陀佛”,又写道:“难道施主找了八年,都未曾找到令弟?”
萧远道:“找是找着了,只是不知如何与他相认。”
我写道:“这是何故?”
萧远道:“都已经过去八年,如今他辉煌腾达,也不知他见到我这个哥哥会是高兴,还是不高兴。”
我写道:“施主何须杞人忧天,施主如此牵挂令弟,想来令弟亦如是。若是施主因此而不去相认,令弟知道了,心里也会十分难过。”
萧远道:“小师傅真的这样认为?”
我写道:“自然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