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睛如钻璀璨,亮得惊人,徐凤英隐隐觉得哪儿不对,望着何欢背影出神,忽而呆住。
徐凤英突然想起,自己和谢沐晖从乡下刚进城到何家那天,黎成祥提出让他们暂住何家,何母不同意,何欢从新房中走出来,果断地、一句话没问就安排让他们住下。
何欢也是重生的?
如果她是重生的,那今晚……今晚的宴会便是袁枷和陈进轩的鸿门宴了。
徐凤英试探着,冲何欢的背影喊道:“今晚就要行动吗?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?”
“不需要,你置身事外就好。”何欢回头,微微一笑,如烟笼水的眼眸深处,灼烈的一团火似艳红的鲜血凝聚。
袁枷和陈进轩结伴而来。
徐凤英焦灼不安,这一晚,根本无心应酬。
何欢离开宴会厅朝长廊一角走去,婀娜的身影如春卉妍丽,温软明艳,陈进轩和袁枷对视了一眼,跟了过去。
要不要跟过去?何欢一人落单,如果那两个畜牲使强?不,何欢让自己置身事外,那就是想好对策设好局了,自己过去反而打乱她的计划。
欢声笑语听在耳中只有嗡嗡声,衣香鬓影在眼里一片模糊,徐凤英脑子里来回摇晃着深植心底的前世何欢出事后悲惨的样子,紧张得她几乎失控。
何欢走出来了,衣鬓齐整,徐凤英长吁出一口气,握着酒杯,假作从容淡定走了过去。
“这些年,忍得真难受。”何欢拿过徐凤英手里的酒杯,仰起脖子一饮而尽。
风吹过窗外树梢,树叶沙沙作响,幽喑晦涩如哽泣之音,何欢紧握住酒杯,白皙纤丽的指节突突,声音如铁凿钻敲冬天湖面冰层的动静……令人揪心、刺疼。
人群突然一阵躁动,接着,纷纷朝长廊一角拥去,何欢微微一笑,拉徐凤英,“我们也看热闹去。”
想必,她设计的局成了,徐凤英当然要看。
长廊一角的休息室门外挤满了宾客,室内灯光有些昏暗,却还是能一眼看清一切。
屋里长沙发上,光条条没有遮蔽的两个男人迭合在一起……无声的淫-靡-情-色冲击着观众的视线。
名门世家子弟狂放地挑衅世俗的行为让记者喜出望外。
陈进轩和袁枷的丑闻占满了媒体篇幅,诽闻漫天飞舞,与此同时,袁陈两家的企业又遭商业重创,无计可施,一败涂地。
曾经风光招摇的陈进轩和袁枷如过街老鼠,在世俗鄙夷的目光中抬不起头。
不是一刀致命,却更折磨人,徐凤英暗暗叫绝。
谢沐晖对徐凤英突然这么热衷小道路透消息有些不解,也没多在意,他很忙很开心。
徐凤英怀孕了。
“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,像你还是像我?”刚升级准爸爸,谢沐晖每天像话唠子,徐凤英的肚子还没动静,他却不时摸上一摸,靠到上面听听有没有动静。
“离胎动还早着,你急什么,干活去。”徐凤英一脚蹬去,把谢沐晖吓得急忙跳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