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为你要我答应条件,才会告诉我怎么让你沉睡。
酒精只能让我暂时沉睡,反正骗不了你答应帮我照顾艾尔。其实你也够笨的,你和凌家孪生子做那件事时,我这个意识保持清醒的话,最痛苦的不是你,而是我。与其发生时难堪痛苦到死,还不如你先让我沉睡了,再做你们那些肮脏的事,眼不见心不烦。
……卫霆……谢谢。
不客气。对了,歌是唱给你听的。
什么?
唱给你听的,那个歌。曾经希望你这个复制人的意识快点死掉,我可以得到身体,哪怕和艾尔在一起几个小时也好,所以把你视为敌人。但是,就算是敌人也太可怜了,你这么绝望,死别永远比生离痛千万倍,受不了的话,就唱唱歌吧。
我不明白,你的意思。
我无所畏惧,我思念悠悠,我爱的人儿,还在家……
沙哑的歌声,在寂静处回荡。
「怎么了?」佩堂若有所觉地睁开眼,撑起上身,「啧,发什么神经呀?半夜三更,把枕头都哭湿了。」
凌卫的眼睛是湿的。
脸是湿的。
发鬓湿的。
脖子上的项圈,睡衣领口,枕头……都是湿的。
在察觉到之前,就已经泪了,湿了,像心底的河流,无声无息决了口。
堵不上。
「到底怎么了?」
「没什么。」
「不说实话,军部的会议就不要参加了。」
「只是……忽然想起了一首歌,镇帝的校歌。」
「镇帝的校歌?那个什么军舰经过家门,也不停留?」
凌卫点了点头,轻轻地,低低地唱起来,他们镇帝的校歌。
「我无所畏惧,我思念悠悠。」
「联邦大地上,我爱的人儿在家。我爱的人儿,还在家……」
不。
不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