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不敢,奴婢不敢!”婢女忙不住磕头,语带哭腔。
陆矶冷冷道:“以后给沈知微煎药的事,你不必再假手了。”
婢女战战兢兢,微微抬头,颤声道:“是,可、可是这药……”
陆矶闭了闭眼。
“倒掉吧。”
炉火熊熊,暖橙色的火舌仿佛要舔上陆矶的侧脸,映红了发呆的人半边脸颊。
“王爷。”
陆矶一怔,这才醒神,涩然一笑:“宋伯。”
宋祁笑呵呵:“王爷是来学着煎药的,怎么竟走神了,这药都要让你煎糊了。”
陆矶干干笑了笑,忙起身去端药。
“嘶——”才碰到那炉药,手立时如被蝎子蜇了一般刺烫,陆矶迅速抽回手。
眼看药炉又要摔碎,宋祁忽然伸出裹着蓝布的双手眼明手快的接住了。
他将那炉药小心地搁到一边,无奈摇头:“王爷这是有心事啊。”
陆矶忍不住苦笑:“宋伯可是觉得我装模作样?”
“不知着人给沈大人下了几日药了,今日又来惺惺作态,简直是……”
“王爷,”宋伯打断道,“老朽相信王爷,并非这种人。”
陆矶笑了两声,摇头道:“你不过才见到我,信我什么?那婢女也都说的如此清楚……”
宋祁袖手立在一旁:“老朽未入王府见到王爷之前,最常听到的传闻,是说王爷不学无术,目中无人,骄矜纨绔,可今日一见,却发现王爷并非如此,可见传言不实,既如此,那婢女的话又如何一定做的了数?”
陆矶有些愣,宋祁和蔼一笑:“老朽只信眼中所见。”